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。
忽的,冷汗直冒,如果說那些所謂的有生命的紙人,是用這些人的壽命太維持的話,那這樣的工廠,簡直不人道,為了一己私欲。
我想将這個事實告訴在場的各位,但是話卻卡在嗓子裏,怎麽都說不出來。
我知道,這些人已經都死了,現在存在這裏的,不過是一股意念,不知道這些人知不知道這個事實,如果因為我的開口,到這這股意念支離破碎,那麽我想知道的秘密,或許會被永遠的埋在這裏。
猶猶豫豫,終于,我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言。
既然都已經離開了,那就安安心心的離開吧,至少,他們在世的時候,是喜歡這種工作的,從他們的表情就能看出來。
嘆口氣,我回到牆角,不想再去參與這些紙人的制作,我只是想知道造成這件事的原因,以及埋藏在這裏不被人知的秘密。
我看着手裏的那個紙人,心想到底是哪一個人用盡匠心制作出來的呢?
我眼睜睜的看着坐在那裏的大媽一個一個倒下,又換成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姑娘,在看着這些姑娘一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老,死去,在換成新的姑娘,周而複始。而且,我也看出來,這似乎就是他們的工作服,雖然我不知道穿成這樣會不會提高成功率。
最後看的我眼睛發澀,一群人中間的那些半成品的紙人絲毫不見減少,我嘆口氣,這要等到什麽時候。
似乎就是為了印證我心中的那種略微的不耐煩和焦急,眼前的畫面忽然一轉,那些大媽都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堆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錦盒,我知道,這些錦盒裏裝着的,就是那些人制作成功的晴天娃娃。即使是隔着紙盒,我還是能感覺到,裏面的晴天娃娃傳出來的喜悅的氣息。
那些人肯定也是高興的吧。
我猜想着。
周圍一個人都沒有,只有那些錦盒擺放在那裏,我左右環顧一周,沒什麽可疑的地方,便直接走過去,抓起一個錦盒。
不知道為什麽,我心裏還是有一些緊張的,那些人耗費生命制作而成的晴天娃娃,到底是長什麽樣子呢?
我雙手都有些顫抖,抽開錦盒上的緞帶,慢慢的打開。
睜眼,入目便是一個完整的晴天娃娃,這個晴天娃娃咧着嘴,似乎是遇到了什麽特別高興地事情,不由自主的,我似乎也被這種情緒影響,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。
放下手裏的錦盒,我打開另一個,同樣的,晴天娃娃的臉上也是那種比較幸福的表情。我接二連三的打開十幾個,無一例外的都是那種開懷大笑的表情。
只是,在我打開第二十個的時候,錦盒裏的東西狠狠地刺着我的雙眼。
這個晴天娃娃,眼睛裏面沒有一絲的笑意,嘴角也是恨恨的聳拉着,看起來就像是在怨恨着什麽。
手一抖,錦盒掉在地上,裏面的晴天娃娃也順勢滾了出來,滾到我的腳底下,一時之間,我竟然沒有勇氣将他撿起來。
那個晴天娃娃頭朝上,不高興的臉沖着我,我心裏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。
似乎是有些不甘心,我一鼓作氣将這裏擺放着的所有的晴天娃娃的錦盒打開,一共發現了二十個這樣不高興的紙人,我将這些紙人歸在一起,發現他麽所散發出來的氣息,竟然都是來自同一個人!
壓下心中的震驚,這個人是誰?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秘密,所以才對這項工作如此仇恨。我将這些紙人歸到一起之後,發現他們的表情都不太相同,後來,我猛地發現,如果按照一定的順序排隊,這些紙人臉上的表情竟然一個比一個憤怒,還夾雜着很多的絕望。
只是,我不知道這種排序應該是從哪一邊開始。是情緒越來越好,還是情緒越來越差。
我突然想起自己兜裏的那一個晴天娃娃,這個紙人,似乎在我剛撿來的時候,也是那種看起來很兇的樣子,光是看一眼就覺得詭異,還有那個挂在辦公樓房檐上的紙人,全部都是那樣的表情,不顧,之前那個挂在房檐上的紙人,後來被我弄丢了,現在只剩下兜裏的那個。
掏出來,我仔細的比對了一下,無論是氣息還是畫畫的手法,都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。
我推測,這可能是工廠的裏面從內部就開始變得不穩定,所以才會造成那場大火,才會造成,制造商失心瘋,進而破産,這個工廠成為一個兇宅。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就說的通了,只是我想不明白,如果這裏面有魔陀插手,為什麽沒有剔除這股不健康的力量,還是說,這本來就是魔陀一手策劃的。
重新将那個紙人裝進兜裏,而眼前的情況也完全變了樣,像是一縷煙霧,眼前的情景全部都消失不見,又恢複成我剛剛進來的時候那種空曠。
環顧一周,确實沒有在出現什麽東西。
我變得有些頹然,所以等了這麽半天,自己還是沒有找到如何出去的那條路。
無奈的趴在窗戶邊上,看看下面有沒有那個堵在門口的假想敵,這麽半天我都沒有動靜,那個人肯定也等急了,肯定回去二樓查看情況,然後就是看到血人被殺死的一幕,然後說不定會繼續尋找我,最後也發現通往三樓的那個通道,雖然我也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才進來的……
心裏亂想,扒着腦袋往外看,門口并沒有人,周圍也沒有人,我不能确定下面的人到底是走了還是在尋找上來的辦法,如果他真的能上來,那我說不定真的就死定了。
正在我覺得自己就到這的時候,突然看到一個方向閃進來一個人影,仔細一看,那不就是公西淩嘛!
心裏的激動難以平複,果然是救星啊!
公西淩出現在這裏,也就說明公西策已經被安置好了,放下心來,我朝着公西淩大聲喊,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