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 第 33 章 章

第 33 章

讓時絮覺得驚訝的是,徐驚晝好像并沒有對此表現出很大的反應。

“你猜到了?”時絮看着徐驚晝,這麽大一個事,她現在心跳都還特別的快,徐驚晝也太過冷靜了。

徐驚晝嘆了口氣, “有一些猜想,上次蘇幕說你和時煙長的像,我特意打量過時煙一次,發覺你們并不像,你是雙眼皮,她是單眼皮,臉型也不同,可蘇幕這樣說應該有他的道理,所以我有過猜測,但畢竟是猜測,我不好突兀的告訴你。”

“我和時煙确實不像,我媽媽很漂亮,方麗只能算是清秀,根本比不上我媽媽,”時絮攤坐到沙發上,自嘲一笑,“可我媽媽更漂亮又有什麽用呢?時威還不是偷腥,甚至還瞞了我媽媽這麽多年,一想想我都惡心的要死。”

徐驚晝坐到她身邊,安撫道:“先別假設這麽多,先确認下來也不遲,你是打算好了要做親子鑒定嗎?”

時絮擡手抹掉眼角一片淚光,“嗯,我網上查到牙刷可以做親子鑒定,但我對親子鑒定這方面不熟悉,我不知道我這樣拿過去人家會不會給我檢驗。”

畢竟時絮還未成年,做很多事都不太方便。

徐驚晝看了眼桌上的牙刷,“讓我來吧,我讓我爸找人幫忙鑒定,會更加隐秘,要不然這件事貿然傳出去也不好。”

時絮知道以徐家的能耐,讓徐家幫忙确實更好,但她心有憂慮,“可是這樣太麻煩叔叔了,你已經幫了我太多,這件事把你們卷進來不好,萬一時威狗急跳牆,我怕會連累你們。”

徐驚晝:“他再怎麽狗急跳牆也奈何不了徐家,并且我來幫你才能暫時保守秘密,如果你自己去,興許會傳出去。”

時絮沉默了會,雙手緊緊地絞着,恨不得擰成麻花。

徐驚晝一看就知道時絮是在猶豫,無奈道:“時絮,你別和我這麽生份,我們是朋友不是嗎?”

每次給她幫點什麽忙,對她好一點點,她都要推三阻四,徐驚晝能把兩人的關系推進到現在這樣,也是實屬不易。

時絮咬着唇,“我知道我們是朋友,可沒有朋友能做到你這個份上。”

徐驚晝笑,“那你就把我當成你最好的朋友,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,更何況你現在除了我,你又能找誰呢?”

時絮苦笑了下,是啊,她現在徐驚晝,再沒有第二個可以說這個話題的人了,外公外婆只有謝女士一個女兒,三人都已去世,至于外公外婆家那邊其他的親戚,這些年早也不走動了,逢年過節,來時家的全是時威和方麗的親戚。

時絮在這個世界上,早已陷入無邊黑暗,孤立無援。

而她有幸,遇到了徐驚晝。

時絮沒再猶豫,點了點頭,“但親子鑒定的費用要我來出。”

徐驚晝也沒和她争,“好,我去給我爸打個電話,東西先放着。”

徐驚晝回了自己家打電話,時絮窩在沙發上看着那三只牙刷,有點反胃到想嘔。

她多希望是假的,要不然謝女士憑白受了多年委屈,太不值了。

*

徐驚晝先給徐辭發了個微信,問他現在有沒有空接電話。

徐辭剛剛開完會,看見消息皺了下眉頭,這個時間徐驚晝不是應該在上課嗎?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,徐辭立馬給他去了個電話。

徐驚晝只簡單的解釋了下,沒有說太多,“爸,您能不能派人幫忙處理?”

徐驚晝也很不甘出了事每次只能找徐辭幫忙,可他和時絮都是未成年,很多事做起來不如大人出面方便。

如果他能晚幾年再遇到時絮,也許就會不一樣。

可他又不能晚幾年,因為幾年之後,時絮會變成什麽樣他也不知道,現在的時絮已經深陷泥沼,他要是晚來一步,事情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
所以現在也只能一次次麻煩徐辭。

徐辭倒不麻煩,畢竟是自己兒子,并且他還虧欠了徐驚晝那麽多年,更何況上次徐驚晝搬家的時候已經和他們說了,時絮之前對他有恩,小時候幫過他,所以他想回報時絮。

徐驚晝在外受苦的那些年,但凡對徐驚晝施以援手的人徐辭都很感激,就像找回徐驚晝時,他給那個福利院捐贈了上千萬的物資,還出資給福利院再建了一棟樓房。

時絮小時候幫過徐驚晝,那就是幫過徐家,是徐家的恩人,對此她的事徐辭沒覺得不耐煩。

反而聽到這個事狠狠地皺起了眉頭,“怎麽會這樣。”

既然提出來了要做親子鑒定,那肯定就是有所懷疑了,這麽多年都不懷疑,現在突然懷疑,興許是掌握了什麽證據。

要是和成婉說這個事,成婉怕是又會把時威給罵一頓,罵着罵着就得牽連到他頭上,說一句“狗男人真不是東西”,把全部的男人給帶上,連他也不能幸免。

但又有什麽辦法,誰讓男人裏面就有時威這樣的敗類呢。

徐辭很快答應了下來。

沒多久,徐辭的助理就來了,帶走了這三只牙刷。

他走前說因為牙刷是特殊樣本,可能得兩周才能出結果。

之後就是無盡的等待時間,這兩周,将每一天都拉的很長,時絮從來沒有覺得每分每秒是那麽的難熬。

結果還沒有出來,可時絮的精神狀态卻是一天不如一天,眼底烏青,小臉泛白,不再有粉潤的顏色,像是生了病,別說謝苒和林千嶂發覺了,就是杜絹老師也看出來了。

“是不是因為學文科壓力太大了?臉色這麽難看。”杜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因為轉科想不開的學生,很是擔心。

時絮搖頭,“不是,學習方面還好,是最近家裏有點私事,我會調整好狀态。”

杜絹老師知道她要轉文,幫她要了不少資料,也是承擔着風險,畢竟明嘉之前說過不能轉科,要是她因為這個出了事,杜絹老師也會自責。

“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,很多事情別想太多,你還小,日子還長着呢,走一步看一步。”杜絹對時絮的家庭也有所了解,也挺心疼時絮的,有一個這麽獨斷專權的父親也是悲哀,可這是人家的家事,杜絹也做不了更多。

“我明白,謝謝老師。”時絮捧着杜絹給她的資料走出辦公室,看着落在樹梢的驕陽揉了一把臉,她也想不當一回事,可是好難啊。

徐驚晝知道很難,所以沒有勸她,只能多陪着她,這兩周他都沒回家吃飯,除了睡覺的時候,兩人都在一塊。

成婉來給他們送過幾次晚飯,提前說好送過來,要不然兩人都是在學校吃過晚飯再回家,早上在路上随便吃點,或者去學校食堂吃,畢竟自己做飯也有點麻煩。

成婉本來想給徐驚晝請個做飯阿姨,這樣兩人就不用吃食堂了,可徐驚晝沒要,成婉也沒硬塞,只能時不時來送湯湯水水。

“小絮多喝點,最近是不是瘦了?”因為時絮沒和成婉說過親子鑒定的事,所以哪怕成婉知道也沒有提這個傷心事。

時絮對着成婉總算有了點笑容,“沒有瘦吧,阿姨經常來送湯,我都覺得自己吃胖了。”

“你們現在課業繁重,是要多補補,”成婉又招呼徐驚晝,“小晝也多吃點,帶的夠多,別留到明天,明天就不好喝了。”

看着兩人孩子低頭喝湯,成婉心裏感慨萬千,已經不用猜兒子的心思,她和徐辭都默認了,也把時絮當閨女看。

只是不知道時絮是什麽個意思,這要是時絮沒別的心意,那兒子這條路可不好走啊。

不過徐驚晝懂分寸,成婉一點也不擔心,就算兩人面對面住着,她也不怕兒子會做什麽出格的事,這孩子小時候吃的苦太多了,太懂事,太理智,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清楚的很。

*

過了十幾天,親子鑒定那邊終于有了消息,周日上午,徐驚晝接到徐辭助理的電話,下樓取了文件,也沒拆,直接交給了時絮。

一個被封漆封着的牛皮紙袋,像是藏着一張死亡通知書。

時絮把它放在茶幾上,靜靜的看着,不敢打開。

在這之前,她分明急切的想知道結果,可當結果真出現在了自己面前,她又不敢看了。

如果是的話,她該怎麽辦?

徐驚晝的手搭在她肩上握了握,像是給她傳遞力量,“拆吧,無論結果如何,我在這裏。”

時絮咬着唇回頭看徐驚晝。

徐驚晝小幅度的點了點頭。

時絮終于攢足了勇氣,拿過牛皮紙袋拆開,裏面有好幾份文件,最先看到的是方麗和時煙的确是母女。

再往下翻,看見那行字,時絮眼淚霎時湧了出來。

“依據DNA分析結果,支持時威是時煙生物學父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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