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 第 17 章 一卷完

類,他們的DNA也會相似吧。”

瑤光目瞪口呆,她怎麽沒想到!

聽完這段語音的衆人茅塞頓開,對啊,誰都沒說景姨一定是景家人,她如果叫楊晨,那就不是景家人了,很有可能是老板母親家的人!

=====

景樞銘把手機聽筒一端放在耳邊,半響後,他淡淡一笑。

唐司挑眉:“你笑什麽?”

景樞銘不搭他的話,自顧自的說:“處理的人越多,錢越多。”

唐司笑:“我不缺錢,難道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?”

景樞銘望了他一眼,端起桌上的咖啡:“前一陣子,珍妮問我你在哪。”

唐司一僵,“你這就不地道了……”

景樞銘涼涼的說:“我是那種地道的人?”

……你當然不是。

唐司無奈,只好投降:“好吧好吧,我會派人去的,不過景鱗思可不簡單,我也只能清除她的部分勢力,而且我需要時間,不能保證……”

景樞銘打斷他:“我知道,你只需要盡可能的處理掉她的人,我自己也在做同樣的事,可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,所以需要你。”

唐司很少看見景樞銘嚴肅的神情,他收起萬年笑臉,“當然,我會盡全力幫你的,不論何時。”

景樞銘拿起西裝外套,準備離開,臨走的時候,甩下一句:“我也是。”

唐司輕笑,真是不可愛。

☆、19

? 井一點瞪着手機,半響之後,他湊到呂陽旁邊,“這麽簡單的原因……你說,咱們怎麽就想不到這些呢。”

呂陽默了默,然後說:“跟你待一塊時間長了,我們都有點二。”

井一點:“……”

瑤光看一直沒人說話,問大家:“同志們,說點什麽?”

于先生:“我只想說一件事。”

瑤光:“什麽?”

“鄭小姐你一定要做我徒弟!”

……

“如果景姨真的是老板母親家的人,那她為什麽不提這些,而且對過去這麽諱莫如深?”

瑤光看着永璇的問題,一陣沉默。

明珠:“誰知道呢。”

全是謎團,瑤光總覺得,差了一個很關鍵的點,只要找到那個點,一切都會豁然開朗。

可是Lince前兩天上了自己的身,未來幾天都沒法出現了,不然還能多知道點線索。

群裏安靜下來,大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明珠看看發呆的瑤光,打出一句話,發了出去。

震動重複在一起,把瑤光吓一跳,她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,連忙看向手機。

呂陽:“什麽!”

井一點:“我勒個去!”

于先生:“什麽時候?”

就連永璇都不淡定了:“什麽!!”

瑤光只能看見這幾句話,因為井一點還發了幾個震驚的表情。

瑤光手指上劃,翻聊天記錄。

然後,她就呆住了。

明珠:“哦對了,告訴你們一件事,昨天晚上瑤光和景樞銘在一起了,大家祝福他們吧!”

這的确是大事……

瑤光義憤填膺的看向罪魁禍首,刷刷寫出一句話,亮給她看:“祝福毛線!你怎麽都不和我說一聲!”

明珠呵呵一笑:“不用謝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瑤光看着群裏消息一條一條刷的飛快,井一點還在刷屏,她糾結的看着屏幕,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
老實說,她很不好意思。

這時,有人發了一段語音。

病房內,魁杓大堂,六個人同時聽着這段語音。

“昨天晚上我們确立了戀愛關系,如果還想知道什麽,當面來問我,不要打擾她。還有呂陽,你把店關了,我一會兒來接你們,大家都去蘭溪市醫院,我們需要開個小型會議。”

誰敢問你……

大家雖然心裏吐槽着,但還是馬不停蹄的關店收拾,等景樞銘到。

不到一小時,七個人都聚集在瑤光的病房裏。

景樞銘先走進來,他問瑤光:“怎麽樣?”

瑤光點頭,表示自己還可以,他也不再說什麽。

或坐或站,大家都安靜下來,景樞銘看了一圈所有人,直到沒人再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和瑤光,才說道:“我已經找人去調查楊晨和那個女人的關系了。”

從醒來以後,景樞銘一直叫景姨那個女人,看來他已經不打算和景姨繼續維持表面和平了。

井一點疑惑:“調查楊晨?不就是景姨嗎?”

景樞銘沉吟了一會兒,搖頭:“現在還不能下定論。”

永璇附和:“是啊,我們想當然的認為景姨是老板的姑姑,所以走進了死胡同,還是明珠點醒了咱們,不能再這麽武斷了。”

大家都覺得有道理,叽叽喳喳的說着別的。

瑤光躺在床上,歪頭思考。

Lince說景姨是楊晨,那她不就是楊晨嗎,還能有別的可能?

楊晨,景麟思,李子衿,李楠。

這些人怎麽這麽喜歡給自己換名字,景姨連姓都一起換了……

突然。

瑤光想到什麽,瞳孔猛的放大。她想說出來,但又怕把大家引向錯誤的方向,只好閉口不談。

景樞銘察覺到她的異樣,走過來覆住她的手,“怎麽了?”

雙手傳遞着彼此的體溫,大家都裝作沒看見,除了井一點,井一點對着瑤光擠眉弄眼,兩手豎起大拇指,快速向前一伸,然後又收回身側。

……

本來還有點小女兒心态,已經被井一點沖沒了。瑤光默了默,還是在白板上寫了出來。

“我發現了一個巧合,不過也許是我想多了。”

景樞銘握了下她的手,以示鼓勵:“沒關系,你是這裏最有可能知道線索的人,你的想法我們都要參考。”

得到景樞銘的鼓勵,瑤光剛剛的不安和慌亂都安定了下來,她點點頭,寫着。

“我發現,Lince翻譯過來,就是麟思。”

景樞銘看到這句話,面上似笑非笑,心裏想着,唔,智商算是到及格線了吧。

其他人都是沒想到的表情,井一點倒吸一口氣,快人快語的問:“你是說,景姨還是Lince?乖乖,她這身份也太多了吧。”

如果瑤光不是負傷在身,她一定跳起來給井一點一拳,把他的腦回路打正常。

永璇反應最快,她問:“我記得,你說過Ryan對Lince喊過一句話,她的名字是媽媽起的中國名字?”

瑤光用力點頭,在心裏鄙視着井一點,這才是正常的腦回路!

明珠接着永璇的話:“也就是說,Lince很有可能也叫景麟思,而且Lince和景姨是不同的人,她們彼此還認識……”

“景姨冒充了景麟思?!”

呂陽站起,喊出這總結性的一句話。

于先生摸着下巴,感慨道:“貴圈真亂。”

……

井一點也終于反應過來了,他指指瑤光,又指指景樞銘,驚訝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。

瑤光看着大家的反應,覺得憋屈至極,不能說話真的好痛苦,她也想感慨幾句啊!

過了一會兒,她又寫了一句話,給景樞銘看。
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”

景樞銘坐在她身邊,淡淡:“也沒有多早,就是你做上一個夢的時候。”

那就是一開始就知道了……還不夠早嗎!

明明猜到了卻不說,這個人真是讨厭。

景樞銘看瑤光撅起嘴,心裏覺得好笑,又安撫性的說了一句:“你能發現,我很高興。”

瑤光擡眼看他,景樞銘還是面無表情,永璇則偷笑着轉過頭去,輕咳一聲。

這種寵溺的感覺,毫無違和感。

瑤光看到永璇那樣,就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什麽了,瑤光的臉就像紅蘋果,她扭過頭,不看他們。

連最遲鈍的井一點都察覺到了空氣中的暧昧味道,他打趣着說:“我一直以為老板是獨身主義者呢,原來不是啊。”

景樞銘瞥他一眼,還是回答了:“當然不是。”

大家都是成年人,都對他們的戀情樂見其成,也不會太驚訝,很快,話題又回到了景麟思的問題上。

“景麟思是Lince,景姨是楊晨,瑤光,在你夢裏她們是什麽關系?”

瑤光舉起白板:“弟妹和姐姐。”

明珠皺眉看着這幾個字,“按你的夢看,景麟思是景樞銘的姑姑,Ryan是景樞銘的父親,景姨,就是楊晨,原本是景樞銘的媽媽,可現在不是了,那景樞銘的媽媽是誰呢?”

瑤光拿起白板:“不管是誰,景姨一定認識她。”

呂陽樂了,“小美女,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問景姨?”

那個瘋婆子能說?她一激動再下手怎麽辦。

呂陽搖頭,沒看見他身後的永璇神情莫名的看着那幾個字,然後低下了頭。

分享了所有的線索,除了推斷出兩個女人各自的身份,其他的什麽收獲也沒有。大家都準備回店裏了,瑤光一直堅持着讓景樞銘回去休息一晚上,景樞銘也只好答應她。

永璇和明珠都想留下來,兩人商量了半天,最後結果是都留下來。

瑤光默默舉起白板:“這裏只有一個沙發……”

永璇笑:“沒事兒,我就在椅子上湊合湊合。”椅子算什麽,睡地上她也沒關系。

大家一一道別,呂陽抱怨着:“今天晚上魁杓一個女性都沒有了?全是公的,這日子也太慘了……”

永璇推他出去:“行啦,又不是不回去。”

大家都走了,病房裏才終于安靜下來。

明珠提着食盒,對瑤光說道:“有些涼了,我去給你熱熱,永璇,你餓不餓?”

永璇搖頭:“不用,來之前我吃過了。”

明珠點點頭,向外走去。

出了病房,她輕輕帶上門,心裏想着,不能打擾別人的私密對話嘛。

她唇角微勾,步伐輕快的走向電梯。

瑤光看着永璇,不知道她想說什麽。

永璇看明珠走了,趕緊坐到瑤光身邊,“我去。”

瑤光愣了,去哪?

永璇看她沒明白,又補充一句:“等景樞銘去找那個景姨的時候,我也跟着。”

瑤光睜大眼睛,眼神詢問着,為什麽?

永璇垂下眼眸:“要是我答應了你,說不定我就能看出來她想害你,你也不會九死一生了,對不起。”

瑤光輕輕搖頭,永璇看到安慰的情緒在瑤光眼中,她剛想說話,瑤光雙臂在胸前比了個叉,堅定地看着她。

永璇怔住:“為什麽?”

如果自己去了,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嗎?

瑤光扔掉白板,拿起手機,在備忘錄編輯了很長一段,才遞給永璇。

“你是沒看見我的樣子嗎?我會這樣就是因為她知道我是語夢人,不知道為什麽,景姨好像對這種靈異功能深信不疑,你要是也暴露了,她一定不會放過你。

你不是也不想被發現自己的能力嗎,千萬不要去,咱們現在已經發現了不少真相了,很快就能找到景樞銘的身世,過幾天景麟思恢複了,我就能知道更多線索,你不用去冒這個險。我已經這樣了,你可千萬不能再出事。”

永璇看着手機,笑了笑,她把手機還給瑤光,搖頭道:“我還是得去。”

“就像你說的,很快就能找到當年的真相,知道老板的親生父母是誰,我能讓大家少走彎路啊,而且我能看出景姨的想法,如果她還想對我們中的人下手,我們也能防備不是嗎?”

雖然瑤光很想說不行,但她說不了話,反正永璇能看懂她的情緒,她一個勁的瞪着永璇,永璇也一個勁的勸慰她,俨然非去不可。

這時,病房門突然被推開。

“哎呀,我陪她去!有我的身手,誰敢動她?”

☆、20

? 瑤光和永璇驚訝的看着明珠,明珠若無其事的走進來,呵呵一笑:“我聽了半天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偷聽還這麽理直氣壯,也是沒誰了。

明珠走過來,搬把椅子到兩人旁邊:“說說吧。”

她看向永璇,問道:“你為什麽能看出那個女人的想法啊?”

永璇愣住,瑤光瞪着明珠,擡手拍她一下,明珠疑惑的看着她:“怎麽了?”

不知者無罪……

瑤光默了默,再次痛恨自己不能說話,認命的拿起白板,剛要寫,永璇攔住了她。

她搖頭,“我跟她解釋吧。”

然後永璇就真的解釋了,把自己的能力還有于先生的分析,全部說了出來。

明珠一直安靜的聽着,時不時點頭。

瑤光納悶,舉起白板:“你信?”

明珠奇怪的看她:“鬼上身我都信了,這算什麽?”

也是……

明珠高興的拍手,“你早說有這能力啊,那咱就用不着瑤光了,只要把景姨綁來,然後一個一個問不就得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哈哈,開玩笑開玩笑。”

永璇默,上次見到明珠,她一直擔心着自己的媽媽,所以看着有點抑郁,現在恢複了精神,才知道原來她是這個性格的……

明珠摩拳擦掌:“那我們和景樞銘知會一聲吧,事不宜遲,趕緊去,咱們要搶占先機。”

瑤光刷刷寫字,舉到明珠面前,都快貼到她的鼻子了:“不行,必須從長計議!”

明珠聳肩:“好吧,怎麽從長計議?”

瑤光低頭寫了半響,然後拿起。

“等我好了,咱們一起去。到時候我肯定能知道景麟思更多的事情,再問也就方便多了。”

永璇皺眉:“你還要去?你就不怕……”

明珠打斷她:“沒事兒,這次我也去,她要是敢做什麽,我就直接擰斷她的脖子,然後你們就當我的目擊證人,說她是自己摔斷脖子的。”

明珠說的認真無比,永璇瞪大眼睛看她,瑤光早就習慣她的彪悍了,她無奈的亮出白板:“她就這麽一說,我都聽過無數次了。”

明珠不同意:“誰說的,那是每次那些人都打不過我,而且也不會對我有殺心,那個女人要是還想動咱們的人,我一定先下手為強。”

瑤光默默看着她,心裏想着,自己一定要去,說不定明珠就真鬧出人命來了。

永璇搖頭笑笑,“行了,等瑤光好了再說吧。先不說這些了,瑤光,我還想問你件事。”

瑤光歪頭,還有什麽事?

永璇微笑:“你和老板,怎麽回事呀?”

“……”

等瑤光老老實實交代了所有細節,一個小時過去了。

其實很快就能說完,但她一句一句的寫,着實很耗時間。

瑤光第N次悲憤,什麽時候才能說話啊!

夜幕降臨,月挂中天。

瑤光已經睡了,永璇和明珠還在争誰睡沙發誰睡椅子。

“我練過武,最擅長打座了,坐一晚上不算什麽。”

“我什麽都幹過,別說坐一晚上,站一晚上我也沒事兒,你就睡沙發吧。”

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,終于,明珠敗下陣來。

“好吧……我睡沙發,再這麽争下去,天都亮了。”

她們各自整理好,互相道了晚安,也漸漸陷入沉睡。

從瑤光失蹤開始,這七個人傷的傷,累的累,沒一個好過的。

黑夜籠罩中,每個人都陷入夢鄉,做着各種各樣的夢。

=====

瑤光覺得自己似乎站在哪裏,不對,是飄在哪裏。

她什麽也看不見,這是她見過最黑的黑暗,可以吞噬一切,瑤光連自己也看不到,她都要懷疑自己瞎了。飄飄浮浮的感覺并不好,她試着向前伸手,什麽也摸不到,就好像虛空中只有她一人。

這種情況,之前有過兩次。

李子衿和她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。

景麟思來了嗎?

瑤光想說話,卻想起來自己聲帶出了問題,不能說話,可轉念一想,這是夢裏啊,靈魂的交流不需要聲帶吧?

她試探着說:“景,景麟思?”

似有氣流湧動,是一種輕柔的波蕩,瑤光好像碰到了什麽,世間最純粹的東西。

“原來真的可以。”

瑤光一愣,這是研究所時的聲音,果然是景麟思。

“你不要說話,你現在很虛弱,如果和我說話,你會更虛弱。”

瑤光本來攢了一堆問題,聽到這個,她乖乖的閉上嘴,等着景麟思來說。

“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,你們一起商讨的時候,我就在旁邊。”

瑤光一抖,這麽恐怖的事情,就不要說出來了。

她輕笑,“不用害怕,我是Richard的姑姑,是不會害你們的。”

瑤光納悶:“你能看見我?”

“不要說話。”

瑤光默,好吧,剛剛忘記了,實在是太長時間不說話,把她憋壞了。

“我能看見你啊,你現在和我一樣,都是魂魄,都是藍色的。只不過我死了,你還活着,所以我能看見你,你看不見我。”

原來是這樣。

魂魄是藍色的?聽上去好像很漂亮。

不對,跑題了……

“一晚上的時間,我可以和你說好多,你就慢慢聽吧。”

“不要說話。”

……她是這麽不長記性的人嗎。

“你們的疑惑我都知道,我一直在Richard和楊落身邊幾十年,就是這樣,好多事情我也都不明白。”

瑤光又問:“楊落是誰?不是楊晨嗎?”

“不要說話。”

……

“你這孩子,怎麽這麽急性子,都說了會告訴你了。”

瑤光乖乖的閉上嘴巴,僵硬的飄着,繼續聽景麟思說話。

景麟思看着瑤光渾身僵硬的飄在半空中,像個僵屍一樣,她無奈的說:“你下來,慢慢向下墜,感覺到實體時停住,你是魂魄,不是僵屍。”

……

瑤光依言照做,果然有實體,落在地上的感覺很不錯,比失重時好太多了,她想分享下自己的感覺,一想到這位姑姑說了自己四遍,她還是忍住了。

“這樣我也不用擡頭看你了,你知道嗎?你剛才跟個屍體一樣僵在半空,怎麽看怎麽吓人。”

姑姑啊,你都是鬼了,還怕我嗎?咱趕緊說正事行不行?

景麟思接收到瑤光不耐煩的眼神,又開始數落。

“我要是活到現在,都快六十歲了,你還不能聽我念叨幾句嗎?你才不能說話幾天,我已經二十多年沒和人說過話了,在這世界,我能說話的人只有你啊。”

“行了行了,我接着跟你講吧。”

二十多年沒說過話,和別的鬼魂也不能交流嗎?瑤光想問,但景鱗思已經開始講了,瑤光只好壓下心中的疑問。

“上次,我用你的身體說了兩句話,其實我的話還沒說完。”

“我也是第一次上人的身,還不太懂,當時我太着急啊,真怕你就這麽死在她手裏。所以我一着急就進去了,可是很快我就被扯出來,然後Richard進來,他救了你,我就沒再幹什麽。”

“其實,我本來要說的是,你是楊沉的妹妹。”

妹妹?

“楊沉,楊落,她們是雙胞胎姐妹,沉魚落雁的沉和落,不是早晨的晨。”

雙胞胎?!

“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楊沉楊落是雙胞胎,你在我的記憶裏也看到了,我沒見過楊落。”

“楊沉是Richard的媽媽,楊落是Richard的阿姨,你們搞錯了。”

瑤光猛地睜大雙眼,這……楊沉和景姨真的不是一個人,景樞銘猜對了!

“哎,還是我的侄子聰明啊,他要是連着景麟思這個名字一起查,估計是什麽也查不出來。”

她為什麽聽出來了一種老太太誇孫子的感覺。

“我是景麟思,Richard的姑姑,他的父親景麟念,就是Ryan,這些你們都已經知道了。我後面的記憶就不給你看了,怕吓着你。現在,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,剩下的,就要靠你們這些活着的人啦。”

“那天我給你看的記憶結束後,我跟着進了房子。那些人都很驚訝我會進來,可我更驚訝的是,我看見那兩個男人,一人抓住Ryan,一人抓住沉,他們兩人都暈了過去,而另一邊,另一個沉正看着我。”

“我被這景象吓一大跳,趕緊跑過去想要救他們,可我剛出去幾步,那個沉,也就是楊落,不知道用什麽把我拍暈,等我再醒過來,就已經被綁起來了。”

如出一撤……原來景姨那麽久以前就喜歡這麽幹。

“我被綁着躺在地上,當時睜眼看到的一幕,我永遠都忘不了。”

“那兩個男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東西,他們從Ryan和沉的胸口吸出兩團藍色的東西,就像火焰一樣,可那是透明的,混混沌沌,像光、又像水,然後他們拿出一根玉,就是一根通體碧綠的玉,長條形,又不是玉簪,那兩團藍光就都進去了。”

瑤光苦苦思索,藍光是什麽?看來那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。

咦?

瑤光眨眨眼,怎麽沒聲音了?

景麟思的聲音突然消失,瑤光頓時什麽也聽不到,她大驚,怎麽了?怎麽消失了,難道靈力耗盡了?

“你怎麽這麽驚訝,我還沒說到最讓人驚訝的地方呢。”

瑤光松一口氣,剛想說自己是擔心,景麟思又說:“不要說話。”

……

“藍光消失,Ryan和沉的身體突然痙攣起來,抽搐了一陣,然後他們兩人就不動了,以一種特別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,那姿勢,你知道讓我想起來什麽嗎?”

瑤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
“像我大學讀生物工程時,做生物實驗,實驗失敗後的那些動物死屍。”

☆、21

? 瑤光倒吸一口氣,震驚的神情浮上來。

“你只是聽我說,想象不到我當時親眼看到,是有多麽恐慌和害怕,他們是我的親人,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,可我連他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“後來我也死了,孤零零的飄蕩在這世界上,我沒有影子,鏡子中也沒有我,我已經在這世界徹底消失了。後來有一天,我看到了和我一樣的人們,他們也都死了,看到他們的樣子之後我才知道,藍色的是魂魄,那些人用玉取走的,是他們的魂魄。”

“為什麽他們要拿走魂魄,為什麽那些人要殺了我的弟弟和弟妹,我很想知道,可是我什麽也做不到。那兩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,我找不到他們,又怕楊落會對Richard不利,所以我一直跟着Richard,直到現在。”

一直守護着麽,自己的父母呢,奶奶呢,是不是也在爺爺和自己的身邊?

瑤光想了想,小心翼翼地問:“那個,我還是得說句話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你說了這麽多,你是怎麽……過世的,還有景樞銘是怎麽被楊落帶走的,你都沒說啊。”

“哦,忘了。”

忘了!

瑤光想暈,這都能忘?

“抱歉,我繼續說,那兩個人看Ryan和沉都不動了以後,拿出一瓶水給楊落,然後他們本來想走,但是這時候,卧室的Richard突然大聲哭起來,當時我的心都快死了,如果他們也殺了Richard,那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他們。”

“哎,人真的很無能,我救不了任何人,更救不了我自己,居然還想着報仇呢。”

“總之,那兩個人走到卧室,楊落也跟着過去。我的嘴被堵上,只能嗚嗚咽咽的發聲,我在心裏大喊着,不要殺他,他還只是孩子。那兩個人連頭都不回。我只記得,一個人對楊落說:他也可以,我們也要他,而且,我們給你雙倍酬金。”

“然後楊落就特別震驚的看着他,我都怕死了,好不容易吐出嘴裏的布,我就開始大聲喊,你不能這麽做,他是你的外甥你不能這麽做!結果,其中一個男人走過來,把我的頭狠摔在地上,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。”

瑤光聽的心驚膽戰,雖然她知道景樞銘最後沒事,但她還是揪心,原來景樞銘也有過這種生死一線間。

幸好那時的他是嬰兒,不會記得這種家破人亡的時候。

“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那時候就死了?其實沒有,我又醒了,不過應該流了很多血,我費力的睜開眼睛,看到天已經黑了,楊落抱着Richard,她冷眼看着我,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,她把那個男人給她的水潑到我面前,然後就走了出去。”

“我努力地向前爬,我想追她。很奇怪是不是?我能追的上才怪,可是Richard在她那,我一定得追上去才行。”

“不過很快就不用追了,我是一輩子都在研究化學,可我根本不知道楊落灑的水是什麽,無色無味,就和普通水一樣。可是,”

可是,每次都是可是,一個可是之後,是多麽血腥的事實?

瑤光很慶幸景麟思沒有給她看後來的記憶,如果看了,她可能會整宿整宿睡不着覺。

“可是,突然之間,那個水就自燃了,不對,不應該用自燃這個詞,因為它是突然間席卷了整個房子,一瞬間的事,所有東西都被火包圍着。”

“而且溫度極高,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融在了一起,很快我就死了,死之後我的靈魂脫離身體,我感覺不到痛,只怔怔的看着這片火,聖托裏尼的房子間距不小,幸好是這樣,因為那個火已經卷到了鄰居那裏,可是你知道嗎?那個火就像是有範圍的,我一直看着,鄰居家大概有兩三米的寬度燃燒着。”

“可是,除了這兩三米,別的地方竟然一點都燒不到,就像被人劃分好了區域,火災現場就是個正方形,一絲一毫不越界。你能想象那是什麽畫面嗎?這簡直不是人能做到的,要說是上帝,那我可能會信。”

“一切一切都太詭異了,徹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觀。我是科學家,我信仰的是科學,可是等我死了,自己變成了迷信裏才有的鬼,我才發現,很多事情不是我相不相信就可以的,它一直都存在。”

瑤光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,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,會有那樣的水?這麽詭異,而且還拿了景樞銘父母的靈魂,為什麽……

“大火燒的很快,一個小時吧,你猜這次我看到了什麽?”

瑤光當然猜不出來,景麟思自己回答。

“一個方塊,整整一個方塊內,所有建築、樹、家具、還有我們的屍體,統統不見了。”

“就像是這個地方原來什麽都沒有,特別整齊,像刀割的一樣。現在想起來,一個水泥石磚做的房子只剩了一部分,其實也挺好玩的。”

說完,景麟思還笑了幾聲。

……

這麽嚴肅可怕的事情,她居然還笑得出來,這算自娛自樂嗎?

“哈哈,不要這樣看我,你要是也死了這麽長時間,什麽都能看淡。”

瑤光沉默……等她死了再說吧。

“總之,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,我一直在Richard身邊,陪着他成長,Richard和你一起去天津的時候,我沒跟着,那樣我會很難受,我從聖托裏尼跟到中國時,累的好幾個月才休息過來。不過我還是從你們的談話裏知道,你能看見鬼,還能和鬼交流,所以我就試着和你聯系,沒想到真的成功了。”

“你知道,我一直以為你是騙子來着。”

……

瑤光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形容這位姑姑了。

“我怕對你産生不好的影響,所以我隔一陣才來找你,不過你好像一點事沒有,而且每天都念着我,讓我來,所以我就來了。”

景麟思的聲音有些雀躍,像是等着被誇的孩子:“我是不是很好?”

瑤光幹笑:“呵呵……很好。”

“那個,我問下啊,你在我的夢裏,好像不是這個性格的吧?”

瑤光看不見,景麟思無奈的攤手,“哎,都幾十年了,我這性格早就變了。”

瑤光默,還是原來的好。

瑤光奇怪的問:“姑姑?”她沒意識到自己的一聲姑姑叫的多麽順暢。

景麟思卻覺得很受用,她微笑着回答:“恩?”

“你……不累嗎?”說了這麽多話,不怕靈力耗盡嗎?

景麟思坦然的說:“不累啊,為什麽會累。”

瑤光皺眉,李子衿在自己的夢裏說話就像快死的人一樣,虛弱無比,可景麟思說了這麽多話,依舊生龍活虎,這是個什麽情況?

明天要問問于大師。

瑤光不再管這個問題,她繼續問:“我突然想起來,你說景姨是楊落,那為什麽景姨和夢裏的楊沉性格這麽像,簡直一模一樣?”

景麟思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,她冷笑一聲:“一模一樣?你是忘了她掐你脖子的時候了嗎?”

這麽被提醒,瑤光一抖,确實,那時候差別就太大了。

“我知道你奇怪什麽,我跟着Richard在走宣街住了十幾年,等我跟着Richard再見到楊落的時候,我都要懷疑當年死的是誰了。”

“這個楊落真的就和沉的性格一樣,可我記得她是怎麽對我,怎麽看我的,所以她不可能是這樣溫婉端莊的性子,而且她一生氣就變成一個瘋婆子,你也見到了。所以,應該是楊落在模仿沉。”

模仿?!

對,就是模仿,那一颦一笑,就像練習了千百遍,全都拿捏得恰到好處。

只是,披着羊皮的狼,永遠都是狼,當不了羊。

“她為什麽要模仿景樞銘的媽媽?”

“不知道,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,所以我才說剩下的需要你們這些活人來發現了。”

瑤光愣了一會兒,問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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