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子在這傻笑什麽呢?!”
西峰的聲音突然從破廟的後面傳來。
我和公西淩對視一眼,立馬繞過去,一看,果然諾諾被西峰拎在手裏,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們。
“諾諾,你……”我滿臉疑惑,諾諾不是在廟裏嗎?
諾諾扁扁嘴,指着廟牆上的那個大洞,“我看到有什麽東西鑽了進來,我是追過來的,但是我沒有笑啊。”
我看看西峰,只見西峰也是一臉疑惑,拎着諾諾問:“剛才不是你笑的?那為什麽我一來就停下了?”
諾諾搖頭。
我還是相信諾諾的,這麽小,不可能說謊,公西淩顯然也是跟我站在統一戰線。
“那就奇了怪了。”西峰喃喃自語,“我也是看到什麽東西才追過來的,但這裏只有你家這個毛小子。”
“看到什麽了?”
“沒看清。”
西峰突然怪叫一聲,扔下諾諾就朝着前面跑過去,似乎是忘記了什麽東西。我們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,也跟着跑過去,公西淩一直都是緊皺着眉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西峰在廟門口站定,指着裏面的雕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我們順着西峰的手指看過去,發現這間破廟就像是完全被翻新過一樣,裏面的灰塵和蜘蛛網都沒了,連雕像前面的桌案上還擺放着祭品,以及沒有燃燒的蠟燭。
作為道士,我們知道在離奇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,但對眼前的這一變化卻怎麽也解釋不出來,我第一次個就排除了鬼遮眼的把戲,面對公西淩,那些小鬼的把戲都算是上不得臺面的。
那眼前的狀況,到底怎麽回事?
但旁邊的諾諾卻絲毫沒有吃驚,似乎廟裏發生這樣的變化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我問他是不是想到了什麽,但他搖頭什麽都不肯說。
西峰眼尖,第一個闖進廟裏,卻被糊在門口的保鮮膜擋住了。
等西峰撞上去的時候,我們才發現,這座廟的門口被人糊了嚴嚴實實的保鮮膜,因為逆光,我們乍一看根本就沒有發現。西峰罵罵咧咧的将門上還有粘在自己身體上的保鮮膜撕扯下來,嫌棄的扔到一邊,再次進去時還是心有餘悸,生怕在冒出別的東西來。
我們雖然是道士,不怕鬼,但對于物質上的傷害還是可以致命的,這次是保鮮膜,那下次會是什麽,鋼刀?想起長孫月之前在我居住的窗戶下面釘的鋼釘,我就一陣後怕,還好當時沒有想到離開。
但這個廟裏除了門口的保鮮膜之外,沒有其他的東西了,我們順利的進入了廟裏。
跟在外面看到的一樣,只不過那個雕像的一只手裏空空如也,那個石蛋,現在在公西淩手裏。這時候我又好奇,為什麽公西淩進來的時候沒有遭到保鮮膜的惡作劇,難道是我們去廟後面才有人布置的嗎?可是一點聲音都沒有。
算了,我搖搖頭,不再去想那些暫時想不通的問題。
倒是諾諾,這次意外的沒有聽話,堅持留在外面,得到公西淩的允許之後,我更是不能耐他怎麽樣。
公西淩來這裏是有目的的,不知道是不是手裏的石蛋,但并沒有拿了之後就走人,想來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辦。我落在人群的額最後面。
西峰爬到雕像桌案的下面,一看,果然有一個洞,剛好能容諾諾大小的孩子通過,但仔細看的話,那個洞口還有腳印,而且是剛留下的,但不是諾諾,因為諾諾現在走路還是什麽都留不下的,頂多是引起周圍陰氣的變化。
西峰從兜裏掏出一把匕首,在腳印上面挂下一層,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,“是屍蠟。”
我吃了一驚,這地方怎麽會有屍蠟?據我所知,屍蠟是屍體在溫暖濕潤的環境裏,因為空氣的濕度還有身體裏面的脂肪才形成的,但周圍的環境……勉強也說得過去,畢竟是森林,水汽大。
我又圍着廟找了一圈,同樣在牆根處發現了不止一處屍蠟,腳印有出去的有往回走的,但最開始的時候,是從廟宇裏一個犄角旮旯裏的一個破桌子下面出現的,而且,所有的腳印都是從這裏開始,又從這裏結束。我注意到那些來來回回的腳印,出去的腳印被回來的腳印要多上一排。
猛地看向那個洞口,難不成是剛剛被他跑出去了?
西峰順着洞口的那個腳印,一直找到了樹叢裏。
我跟西峰出來破廟,西峰俯下身去看腳印的走向,好在,出來破廟的只有這麽一串腳印,倒也好找,我們順着腳印一直追到了一個樹叢後面,我們的目光聚焦過去,而那個樹叢也回應似的抖了一下。
對視一眼,西峰小心翼翼的繞到樹叢的後面,我則是站在原地。西峰繞過去之後,又不甘心的拿一根小棍捅了捅,不甘心,又借助小棍将那個樹叢扒開,直到我們可以完全看到樹叢裏面的情景。但馬上便拉下臉,數從後面什麽都沒有。
但,樹叢後邊也沒有了腳印的蹤跡,難道是附着在腳丫上的屍蠟被磨光了嗎?
這時候,公西淩抱着諾諾從破廟裏面出來,我本來是蹲着身子的,看他倆出來,下意識的起身想去迎接,但腳下突然一空,随後,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,我感覺到自己順着一個坡道一直往下滑,坡道上還有很多小石子,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,但我卻沒有能力止住自己往下滾的身子。
終于,坡道的坡度放緩,我雙手緊緊的扣住地面,好不容易将身體穩住不至于繼續往下滾,但上面進階而下的西峰再次将我撞翻了。
就這樣,我們兩個滾成一團,直接摔到了那個坑洞裏。
站起身來,上面的洞口還有些許光線光透下來,粗略估計也有十來米。
滾下來的時候,我看到公西淩也是面色一變,想要上前拉我一把,但因為有諾諾,根本沒有來得及拽住我。